公元前272年,华夏大地上的诸侯纷争格局逐渐明朗,秦国崛起成为绝对霸主,而山东一带的六国则日益衰弱,四处疲敝。为了自保,他们无所不用其极,彼此之间更是相互陷害,落井下石的阴险手段早已成为常态。
这一年,秦昭襄王派遣名将白起在华阳一战大破魏韩联军,成功铲除了堵在秦国门户的两座“巨石”,以此正式向天下诸侯宣示秦国的强大军威。秦军的强势震慑,迫使魏、韩两国不得不联手出兵攻打楚国。这让身为楚国人,却在秦国为人质,同时享有“战国四公子”美誉的黄歇异常焦急。
为了缓解楚国的危局,黄歇立刻请求见秦昭襄王,凭借他三寸不烂之舌,巧妙化解了一场几乎要断送楚国命运的危机。为了让秦国士兵有个发泄的目标,黄歇更是建议秦王将矛头指向赵国,堪称一记“祸水东引”的妙招。只是不知道赵国人听到此消息后,是否也曾在心底诅咒黄歇祖宗十八代。
展开剩余79%为了稳固秦楚之间那脆弱的盟友关系,楚国决定将太子熊完送往秦国做人质,而照顾熊完的重任自然落在了黄歇肩上。黄歇陪伴熊完在秦国度过了近十个春秋,二人情同手足,熊完也视黄歇为生命中最可信赖的存在。可是,谁也未曾料到,当熊完继位成为楚考烈王后,黄歇竟然送给了他一顶“绿色的大帽子”,这桩尴尬事背后,有着熊完自身难以启齿的隐痛。
熊完无法传宗接代,无儿无女,古人言“孝有三,无后为大”,这成为楚考烈王永远的心结,也让他在人前颜面扫地。如何解君主之忧,黄歇坐立难安。后来,一个来自赵国的智者李园为黄歇献计献策,想出了一个让怀孕妻子“主动”献给楚王的妙计,并由此衍生出一个流传至今的成语。
公元前262年,楚顷襄王因失去大片领土而身染重病,此时太子熊完仍作为人质滞留秦国,秦王根本无意放人。为了让熊完顺利回楚继位,黄歇动用浑身解数,筹划了一场逃脱秦国的秘密行动。黄歇让熊完穿上楚使者的服装,悄悄跟随使者出宫,自己则留守秦国,并以熊完病重为由,谢绝所有探访者。
确认熊完安全回到楚国后,黄歇才如实向秦昭襄王报告实情。秦王勃然大怒,差点要杀黄歇,幸好范雎及时出面劝解,建议宽大处理,以此换取楚国继续亲秦。楚考烈王见到黄歇归来欣喜若狂,立即加封他为令尹,位列楚国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”的高位。
黄歇深知自己的荣华富贵系于楚考烈王,竭力为其分忧。当楚王依旧无子时,黄歇更加焦虑不安,四处物色能生育的女子。据《战国策》记载:“楚考烈王无子,春申君忧之,广求适合生子的妇女甚众,然终无子嗣。”显然,问题不在女子,而是楚考烈王自身存在隐疾。
黄歇虽洞察根源,却不敢直揭楚王伤疤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寻找合适女子。黄歇为此斥巨资广招美女,这消息传得很远,连赵国人李园也听闻此事。李园带着美貌如花的妹妹李环,千里迢迢来到楚国投奔黄歇。
得知黄歇已广纳妇女仍无结果后,李园深知问题症结,明白若将妹妹献给楚王,恐怕也难有好下场。于是,他怂恿李环在黄歇面前卖弄姿色。黄歇为人正常,看见绝色李环,瞬间心潮澎湃,不顾一切与她缠绵一夜。
不久,李环发现自己怀孕,便与李园商量。李园早已打算借机将妹妹献给楚王,因为有了怀孕的保证,便不再担心未来无子的问题。李环在黄歇面前暗示楚王无子将致富贵难长久,并透露自己已有身孕。
李环说道:“若我入楚王宫中,生下儿子,那个孩子将成为未来的楚王,您的荣华富贵也将永续延绵。”黄歇听得如痴如醉,脑海中充满了成为未来楚王“爹”的美妙畅想。
于是,怀着黄歇胎儿的李环被送入楚王宫,楚考烈王对她宠爱有加,却浑然不知李环早已怀孕。李环借口身体不适,随后御医确诊她已怀胎数月。几个月后,李环顺利产下一位健康男婴,即后来的楚幽王。《史记》中记载:“李园女弟初幸春申君,有身而入之,所生子遂立,是为楚幽王。”
古代有“母凭子贵”之说,李环因此被册封皇后,李园也因其妹生子受楚王重用,掌握朝政大权。楚考烈王病重时,有门客朱英告诫黄歇需警惕“无常之福、无常之祸与无常之人”。
黄歇不解,请朱英详述。朱英说:“您做楚相二十余载,楚王病危,太子年幼,若楚王驾崩,您将如周公辅政,掌握楚国,享无常之福。然李园虽未执政,却是王舅,已养死士,楚王一去,他必夺权,您难逃一死,这是无常之祸。若任我为郎中,我便助您诛杀李园,我便是那无常之人。”
黄歇听罢,觉得朱英危言耸听,断定李园胆小无为,拒绝任命朱英。朱英见劝说无效,愤然逃走,坚信李园终将夺权。
十余日后,楚考烈王驾崩,果然李园抢先进宫,布置杀手伏击黄歇,致其身死门灭,连春申君满门皆被诛杀。春申君黄歇,战国四公子之一,声名显赫,然“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”,他未听朱英忠告,终被小人所害,死于无妄之灾。
“无妄之灾”这一成语,也成为黄歇留给后世的深刻警示——无论何时,切勿与小人结交,以免遭受不必要的灾难。
参考文献:《战国策》、《史记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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